【顺星】【锐宏】摄化


引用内容均有出处,设定来源于古籍中。

诗句是我瞎编纂的

注:非正常死亡的鬼魂,需要在黄泉路耗尽阳寿方能投胎转世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●苏曼殊《婆罗海滨遁迹记》:「以是因缘,摄化顽愚,尽超冥界。」

“你来了啊。”孟婆舀起一碗汤放在奈何桥边的小桌子上,笑眯眯的看着被鬼差押至此处的顾顺。

顾顺无奈的耸耸肩膀,挣脱了束缚坐到了孟婆对面,“我只是想抱抱他。”

孟婆笑着腾出手轻轻点了一下顾顺的额头,“你啊,第几次了?婆婆不是告诉你了嘛,一碗汤了却尘缘,踏入轮回,再世为人。你何苦用自己的千年因缘换取不过短短一瞬的一瞥呢?”

顾顺搅动着盆里的孟婆汤,心神有些恍惚,他抬眼看了看血红色的忘川,看不见尽头的奈何桥,想回头看看不止一次走过的黄泉路,却被孟婆一把按住了。

“记着,黄泉路上莫回头,黄泉路过忌回头。回一眼即是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。”孟婆的神情还是笑眯眯的,还是那么和蔼可亲。

顾顺苦笑着低下头,揉了揉自己的一头长发,“您知道吗?我一直以为这些都是神话故事,21世纪的一切都告诉我这就是神话故事。”

孟婆还是笑眯眯地,“那你面前坐的是谁啊,哈哈哈,神也,虚也,不过就是一场空,过了这儿什么都会忘记的。”

顾顺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,“婆婆,我现在特别信您,求求您了,让我在望乡台上再看看吧。就一眼,就一眼,我就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,任务有没有完成的很好,有没有受伤,有没有…找到相爱的人…”

孟婆站起身,带着顾顺走到了忘川河边,“孩子,望乡台只能看一次,婆婆不能为你破例。你依靠着军人的正气加身勉强度过黄泉路,没有被孤魂野鬼吃掉三魂七魄已实属不易。为何还要苦苦执着于上一世呢?听婆婆的话,待你阳寿一到,饮下孟婆汤投胎去吧。”

“婆婆…我不想忘了他。”一滴晶莹的泪珠从顾顺脸上划过,快到顾顺自己都来不及反应。

孟婆伸出手接过那一滴泪珠,放入了汤中,轻轻搅拌。

“一滴相思泪,满目嗔痴恋。”

顾顺是在战场上牺牲的,家属接到消息后,没有哭天抢地,只是默默收拾好了顾顺所有的东西,带回了家。没有大操大办,顾父顾母甚至都没有告诉亲朋好友,家里还和以前一样。只是顾顺房间里多了一张照片,顾父顾母脖子上多带了一个吊坠,吊坠里镶嵌着一张照片,四个人,有罗星。

罗星是顾顺的伴侣,历经千辛万苦后终于在一起的伴侣,此刻他正躺在医院里沉沉的睡着。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因为他还在昏迷。

顾父顾母轮流在医院照顾着罗星,他们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,这个儿子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,他们不停地对罗星说话,讲一讲今天的新闻讲一讲顾顺过去的糗事,然后罗星的手背上就会晕开一片水渍。

在顾顺牺牲后的第七天,罗星醒过来了。他睁开眼睛看着白茫茫的四周,哑着嗓子问了一句,“今天是顾顺的头七吧。爸妈,快回去给顾顺准备饭菜吧,他会饿的。”

顾父顾母面面相觑,他们不知道罗星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儿,破天荒的他们沉默了。罗星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,僵硬的扯了扯嘴角,对着顾父顾母宽慰,“顾顺在梦里告诉我的,他说他在那边会好好的,然后让你们别担心。”

顾父顾母是唯物主义者,只当孩子是昏迷中意识觉醒了,听到了谈话。安顿好罗星,急匆匆的赶回家准备头七饭。

“傻蛋……”

顾顺随着鬼差来到了自己家,见到了父母,也见到了吊坠上的一家四口。

“这样,我就放心了。”顾顺空荡荡的意识回来了,三魂七魄回归本体了。

接引的人告诉顾顺,他还可以去一个地方,顾顺想了想告诉鬼差,他想去医院。

“医院白天阳气太重,夜晚有阴兵把守不易进入,你选一个别的地方吧。”白无常面无表情的说。

顾顺挠了挠头,在原地不停的打转,“我爱人在医院,我想看看他,您看,能不能通融通融。”

白无常想了想,决定让顾顺寄身在麻雀体内,以此飞入医院与爱人相聚,“你身上有正气,所以我可以通融,你也有能力保护自己,不过只有五分钟,保重。”

顾顺记得自己牺牲那天似乎进入过罗星的意识里,循着记忆顾顺还是成功的飞到了罗星窗口。窗户没开,他踮着脚透过玻璃凝视着病床上的人。

“对不起,还是让你伤心了,不过,还好你是理解我的。除了走的时候心里牵挂多了点儿,没啥不好的。”

罗星伤心吗?答案是肯定的,可是罗星同样也是骄傲的,他的爱人去的壮烈,去的值得。

“傻蛋,我会好好做复健,然后重新站起来,爸妈还等着我养老呢。你在哪儿好好的,别留恋,家里一切都有我,放心。”罗星瞅着窗外叽叽喳喳的小麻雀,笑得温柔。

顾顺后悔了,他觉得他不该来看罗星,原本下定决心踏入轮回的那颗心,在见到罗星后,立刻就动摇了。于是,顾顺回到冥界跪在酆都大帝脚下七七四十九天,用自己往后千年的因缘换取了一个季度一刻钟的见面。

顾顺不老实,总是想通过什么办法提示罗星自己的存在,也几次三番因为违背命令被鬼差押解回冥界。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来到孟婆这儿,和孟婆谈心。

听说孟婆早年间也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,后来为情所伤,积怨太深无法轮回,酆都大帝才安排她来至此处,摄化魂灵助其轮回。或许是呆的久了,早些时候孟婆的戾气已经消失不见,新生鬼魂来至此处总能看到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奶奶接引它们,也因此消除了恐惧,无牵无挂饮下孟婆汤,踏入奈何桥。

顾顺是个例外,他死的惨烈,死的不是时候。这本该是冤魂厉鬼的最佳人选,可他是为国捐躯,无上光荣,他理应受到庇护。

孟婆第一次见到他,忍不住想起了曾经,也有这么一个鬼,不愿投胎,只愿在忘川河畔做一个摆渡人,然后目睹着情人一次又一次喝下孟婆汤,一次又一次忘记他,投入轮回之道,拥有新的身份,新的人生。

“痴儿……”

面前的小鬼着实委屈的表情,逗笑了孟婆,孟婆拉着顾顺的手,像人间寻常的祖孙二人,她对顾顺说,“孩子,你看忘川河中间的那只船。它曾经属于一个人,不,应该说属于一只鬼。”孟婆顿了顿,抬手挥开了笼罩着忘川河的阴霾,显露出了血红色河水里孤零零的一只小船。

“婆婆,摆渡人呢?投胎了?”

“是啊,投胎了。他来到这儿差不多已经过了一千余年。”孟婆笑吟吟地说,“一千年足够人家轮回十世了,他还苦苦的等待,直到最后一次。”

顾顺不解,忙追问道,“那婆婆,他在等什么?如果是等爱人,那爱人总有一天会死吧,他总能等到吧,他为啥就干巴巴地等了一千年啊!有病吧!”

孟婆擦了擦三生石上不小心溅上的汤,眨了眨眼睛,娓娓道来:“人死之后,来到这儿有两个选择,第一喝下汤,忘记一切轮回;第二,投入忘川河,经受一千年的折磨,然后带着记忆轮回。多数鬼都会选择第一个,极少数鬼才会选择第二个。”

“不过,它既没有选择前者也没有选择后者。它接过了别人都不愿意接的差事——忘川摆渡人。”

“当了摆渡人就意味着投胎转世已与自己无关,要在这死寂却暗流涌动的忘川河上漂泊千年,千年后由大帝判决,是否有资格获得投胎的机会。往往这个位置是给那些生前十恶不赦之人的,可他,却是第一个主动接下差使的清白之人。”

“婆婆,我听着,也没啥啊,总比在忘川河里被折磨一千年强吧。要不然我也去当摆渡人算了。”对于孟婆的话,顾顺有些不屑,对故事的好奇瞬间降低了不少。

“当了摆渡人,要面临的是忘川河中心巨大漩涡的吞噬,河里的恶鬼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撕裂,渡劫之人大帝是有相应保护措施的,而摆渡人,只会任由它自生自灭。”

“渡过忘川河有两种途径,过桥和过河,过河后下一辈子的生活会过的很好,因为鬼一旦能活着渡过忘川河便是历经了脱胎换骨,他有资格过上好日子。”

“我的妈呀,这也太……那啥了吧,我还是不当摆渡人了,我就乖乖等阳寿尽了,投胎吧。”顾顺有些后怕的缩了缩脖子,放佛耳边已经传来恶鬼咀嚼摆渡人躯体的声音,“婆婆,摆渡人有没有…嗯…名字,或者代号什么的?”

孟婆揪了揪这个不听话的孩子的耳朵,说道:“你还想起一出是一出,再不许插嘴了!摆渡人叫什么,我不知道,不过我听鬼差们说,它的外号是,小太爷。”

“小太爷,这也太帅了吧,我有一位战友,他也叫小太爷,是我生前服役部队小分队队长。他人可好了。不知道这位小太爷是不是也和我队长一样优秀。”顾顺忍不住又打断了孟婆的话,被孟婆狠狠瞪了一眼才安分下来,乖乖的听“奶奶”讲那过去的故事。

“小太爷第一次出船的时候,没带客人,孤身一人前往。我告诉他,小心河中央的漩涡,它只是笑笑,道了声谢。我就看着它,一下一下撑着船篙,没有一丝痕迹地划过平静的河面,然后被漩涡吞噬。毫无意外的结局,我扭过头继续煮着我的汤等待投胎的小鬼。冥界没有日夜之分, 我们通常按照忘川河内恶鬼的活跃程度判断时间,大约过了两天吧,小太爷居然回来了。面容变得更加灰白,躯体也更加僵硬,我知道,它以后再也不会被恶鬼所影响了,这场博弈最后的赢家是它。”

孟婆缓了缓,从随身携带的水壶中倒出两杯水,把其中一杯递给了顾顺,“喝点吧,听个故事都口干舌燥的,婆婆讲故事都没你那么夸张。”顾顺有些艰难的喝下了水,没有言语,只是扯了扯孟婆的衣袖,示意她继续。

“小太爷是一个尽心尽力的摆渡人,只要有人去,它就一定会安全的把对方送到岸的那边,当然如果对方生前是一个恶贯满盈之人,它绝对不会出手相救。我记得它给我说过一句话,他说,‘这世上只有单纯的坏和相对的坏,而我就是单纯的坏,所以我不会让我的同类再出去为害人间。’这是我和小太爷为数不多的对话中,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。”

“突然有一天,一个鬼来到我这儿了,按照正常程序,我递给了它一碗汤,没想到,中途被小太爷拦下了。”孟婆的笑容不再,神情变得有些凝重。

“小太爷恳求我把汤交给他,然后他亲自把这只鬼送到对面,喂他喝汤。我有些诧异,但是抵不过小太爷的诚恳,我破例答应了。把盛好的汤递给了小太爷,小太爷感激地结过,然后牵着那只鬼走向了渡船,我望着他们驶向湖中央,那只鬼想跳下船,被小太爷拦住了,逼迫着喝下了孟婆汤。这是我第一次见那只鬼。我眼睛扫过三生石,看到了他的今生。他是小太爷的爱人。”

顾顺有些同情小太爷,为了让爱人过的更好,他接下了苦差事,亲自护送爱人一世又一世渡过忘川河,哪怕爱人对他的记忆一世又一世变得越来越模糊,顾顺轻轻叹了口气。

“也许是二人情根太深,这只鬼第二次来的时候,已经没有了前世的记忆,它也不在乎今生,来世,只是固执的要求看看它的前生。然后它想起了小太爷,狠狠地痛打了小太爷一顿,小太爷也不还手,咧着嘴笑得开心。那只鬼这一世宁死也不喝孟婆汤,并且防小太爷防的紧,可是它还是没算计的过小太爷,小太爷自己先喝下了孟婆汤,含在嘴里,吻上了那只鬼,把孟婆汤给它渡了进去。小太爷又一次载着那只鬼渡过了忘川河。”

顾顺忍不住给小太爷点赞,艹,太男人了!是条汉子!

“第三世,那只鬼还是要求看看它的前世,可是这一世它的前世是没有小太爷的,它很困惑,想知道些什么,却不知道该怎么问,我劝他喝下了孟婆汤,然后把他交给了小太爷,由小太爷送他入轮回。小太爷仍是牵着它的手。”

“后来的七世,那只鬼也会要求看看自己的前世,可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自己想知道的讯息,然后自己独自困惑,再由我劝他喝下孟婆汤,把他送到小太爷手中,最后小太爷牵着他一次又一次进入轮回……”

“等等,后面的七世?没后续了?就十世?小太爷呢?去哪儿了?他和他爱人如何了?”顾顺实在没憋住还是出口打断了孟婆。不过,惊喜的是,这次孟婆并没有生气,凝重的表情也不再,熟悉的笑容回到了孟婆脸上。

“小太爷十世业火加身,转世投胎了。这一次他和那只鬼一起去的,我想这一世他们应该已经在一起了吧,毕竟带着前世的情,小太爷怎么可能找不到自己的爱人呢。”

“哇塞。这也太浪漫了吧,我和我家星星要是这样就好了。对了,婆婆,你可不可以小小的透露一下小太爷现在投胎成谁了啊。”顾顺笑着露出小虎牙,讨好的蹭蹭孟婆的肩膀。

孟婆点了点顾顺的鼻子,笑得诡异,“我记得他俩投胎后,降生在大户人家,后来都从了军,小太爷叫杨锐,他的爱人嘛,叫徐宏。”

顾顺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,他回想起自己追罗星那会儿被杨锐百般阻挠,晚上回宿舍没少扎杨锐的小人,他当时以为杨锐是嫉妒他们谈恋爱。合着人家自己内部解决了啊,压根就不愁“嫁”不出去,我那时候还是单身狗啊!卧槽(*`へ´*)杨锐,老子不会放过你的!不过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,我姑且就原谅你一回吧。

孟婆起身离开了顾顺,她今天说了太多话了,她也需要休息,等晚上鬼多起来,她又有的忙了。

顾顺还是保证着一个季度一报道的频率,风雨无阻的看望罗星。他看着罗星咬紧牙关做复健,汗水浸透了病号服;他看着罗星强打着精神安慰爸爸妈妈,然后夜阑人静时咬着枕头缓解痛苦;他看着爸爸妈妈每天医院单位两边跑,愁白了头发,累弯了腰;他看着爸爸妈妈从病房里出来抱在一起无声痛哭……

他什么都看到了,他什么都知道,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?他想抱抱父母却只能无奈穿过,他想亲亲罗星,却总是遥不可及。顾顺突然有些恨自己,为什么当初不小心一点儿,为什么当初没有做好防护。明明现在他们一家四口应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啊。未来说不定还会有可爱的孩子。

一切都没有为什么,没有如果。事情已经发生了,他只能面对。

不能看罗星的时候,顾顺会坐在彼岸花丛中静静眺望忘川河,想一想杨锐度过的一千年,心里默默的平衡了一下,笑眯眯的躺在花丛中,惹火的血红掩盖住他的痛苦与无助。

顾顺数不清这是第几个季度了,他眼瞅着父母相继离开,然后他们在奈何桥边短暂相聚,诉说思念之情。然而,不论是顾父还顾母,他们踏入轮回之前都对顾顺说了一句话,“星星,等了你一辈子。”顾顺笑着抱抱父母,亲亲父母的脸颊,点点头,“我知道,我什么都知道。”

他送走了父母,一如当初在人间他的父母送走了他,真的是撕心裂肺之痛。

又过了好几个季度,顾顺在奈何桥边,等到了罗星。

他笑着打了招呼,“罗星,好久不见。我在这儿等你好久了。”

罗星放声大笑,笑弯了腰,笑得涕泗横流,然后他冲过去抱住顾顺,狠狠把对方贴向自己,“顾顺,好久不见。我在上面等了你一辈子。”

他们相拥而笑,耳鬓厮磨,顾顺用自己的唇一点一点儿描绘着罗星的轮廓。顾顺又哭了,泪珠还是飞快划过,又被孟婆接了去,投入汤中。

“一滴相逢泪,余生不分离。”

顾顺拿起两碗孟婆汤,对着孟婆深鞠一躬,“婆婆,我的阳寿早就到了吧,谢谢您替我挡着,让我能等到他,见到他,今儿我俩都在这儿,借着您的光,我们按照传统的中式婚礼喝个交杯酒,请您给我们做个见证。”

罗星接过另一杯,也郑重的鞠了一躬,“如今长辈们都以投胎转世,您就是我们的高堂,请您见证我们的誓言可好?”

孟婆怜爱的看着两个孩子,点点头,看着两个孩子饮下孟婆汤,伸出手在罗星头上一点,念了句不知道是什么的话,顾顺感激的笑笑,抱了抱孟婆。

“孩子,这就是我对你的祝福了。你可要带着我们的祝福,开启你新的人生啊。”孟婆将两人送上了奈何桥。

“顾顺,没想到,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居然是在奈何桥上,怎么听怎么惊悚。你说,喝了孟婆汤,来世我们能记得对方吗?嗯?你为什么不说话?”

顾顺扯起嘴角笑了,一如既往的潇洒(欠抽),在罗星震惊的目光下,他缓缓吐出口中含着的水,“星子,对不起,不能和你一起去投胎了,我做不到忘记你,那怕只有一秒钟,所以我食言了。你喝的孟婆汤里,有我的两滴泪,即使你投胎改变了相貌,我也能通过我对你的情丝找到你。婆婆给你下了一道符,能保证你以后每一世都是幸幸福福的,每一世都能和爱你的人白头到老。但是我也就给他们十世的机会,等十世一到,我就能和你相亲相爱永不分离了,开心吧。”

听到顾顺的话罗星愤怒的挥拳砸向顾顺,“你特么怎么这么自私,你不愿意忘了我。我就愿意忘了你吗?你让我在上面等了你几十年,你不说谢谢就算了,现在还要变本加厉吗?我罗星脾气就这么好吗?我就这么好欺负吗?”说话间已是泪流满面。

顾顺身形不变,依旧挂着欠扁的笑,满目柔情的看着罗星,“是啊,我就这么自私,你才知道啊。你放心,恶有恶报的,我会为了我的自私付出代价的。你乖乖去投胎,十世之后等着我带你回家。”说完强硬地把罗星拖入怀中,温柔的吻去罗星的泪水,用力一推,将罗星推过奈何桥。

伴着罗星的嘶吼,顾顺纵身一跃,融入血色忘川,没有惊起一点儿波澜。

如果让我忘记你,还不如在这忘川河内煎熬千年,好歹我还有个念想。

“痴儿……”

远处似有歌声传来,歌唱着相守千年的爱情。

我愿意做你的摆渡人,送你去往幸福的道路。

我愿意忍受彻骨之痛,只愿记住你生生世世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注:小太爷,顾顺都是鬼,所以是动物它,而孟婆叙述小太爷的话时,用的他说,因为在这个时候,孟婆是把小太爷当做一个血性男儿的。

而顾顺罗星本来就没把自己当一个正常的鬼,所以用他

小太爷心里,徐宏也是人,所以也用的他

他们以后会幸福的,对吗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By 冬冬

      

评论 ( 13 )
热度 ( 139 )

© 秃头老冬头 | Powered by LOFTER